人民幣穩定幣發展：內外結合模式的探索

近期，關於穩定幣的討論熱度空前高漲。這與中國香港即將於8月1日實施的《穩定幣條例》密切相關。在這一背景下，探討人民幣穩定幣的發展模式顯得尤爲重要。

傳統觀點認爲，應先在香港市場試點離岸人民幣穩定幣，待條件成熟後再在國內自貿試驗區等境內離岸市場進行探索。然而，基於Web3.0構建的穩定幣已經超越了傳統的離岸與在岸界限。爲了更好地實現戰略統籌、主動監管和協同推進，我們應考慮採用境內離岸與境外離岸人民幣穩定幣聯動發展的模式。

選擇這種模式有幾個原因：首先，面對美元抵押型穩定幣的快速發展及全球穩定幣監管的迅速演進，我國需要從金融安全和貨幣主權的角度出發，主動研究和監管穩定幣。其次，香港人民幣離岸市場規模有限，可能難以獨立支撐人民幣穩定幣達到規模經濟效應。最後，穩定幣的發行與交易監管涉及身分認證、反洗錢等諸多前沿挑戰，需要中央相關部門在人民幣穩定幣監管中發揮主導作用，同時尋求香港監管部門的配合。

考慮到上海自貿試驗區已建立與國際經貿規則相銜接的制度體系，且中央金融管理部門正全力支持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可以考慮在上海自貿試驗區與香港同步推動人民幣穩定幣的創新探索。

對於境內離岸人民幣穩定幣（CNYC），可以考慮兩種模式：一是由清算組織、大型商業銀行、頭部支付機構、知名投資機構等在上海自貿區共同成立穩定幣發行機構；二是依托部分數字人民幣運營機構在上海自貿區的分支機構，直接在鏈上鑄造和運營人民幣穩定幣。

無論選擇哪種模式，都需要同步實現幾個要求：設置充足的資產儲備，建立完善的風險識別、資產隔離與托管、內部控制等合規運營機制，以及借鑑上海自貿區FT帳戶的"電子圍網"特點，限制穩定幣的使用範圍。

對於境外離岸人民幣穩定幣（CNHC），可以推動由境內外機構在香港共同發起穩定幣發行機構，或允許境內部分授權銀行或支付機構依托其香港法人機構發行穩定幣。這樣可以形成境內外的雙重人民幣穩定幣體系，並探索CNYC與CNHC的交換與互通機制。

CNYC短期內主要用於提升跨境貿易與商務活動的支付結算效率，而CNHC旨在強化香港在人民幣國際化中的地位，可用於鏈上金融活動和大宗商品交易結算，並支持基於人民幣資產的RWA（Real-World Assets）。

值得注意的是，境內外監管部門與穩定幣發行機構應該合作推動智能化技術創新，有效識別區塊鏈生態系統中的二級市場活動，防範非法資金流動和非法活動。

人民幣穩定幣的改革探索需要嚴控風險、循序漸進、規模適度，同時應盡快推動相關法律法規的制定。未來，可以借鑑國際清算銀行提出的"金融互聯網"概念，推動數字人民幣、銀行代幣化存款與穩定幣的協同發展，實現互補共贏。